bsp; 无论何时,张恪都不大喜欢规规矩矩的坐到教室听别人讲课,更多时间会耗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虽然东大图书馆的阅览室有着很陈旧的感觉,也不够大,不过能提供的藏书量很丰富,特别是一些收藏量小的著述,也只有在阅览室才能找到。
一坐下来,就会忘记时间,过来时填了两片面包,不会觉得饿,就等翟丹青到建邺后打电话过,张恪也没有必要记着时间。
黄昏时分,夕阳光辉透过阅览室后院的葡萄藤架与后窗玻璃照在长桌上,感觉到前面光线暗了暗,抬起头看见陈妃蓉捧着一叠书站到对面。
看书看久了,整个人的感觉会变得稍稍迟钝一下,或许说这是一个借口,穿着斜襟短袖衬衫的陈妃蓉站在夕阳光辉里,白皙的肌肤似乎也透着光芒,嘴角溢着浅笑,使她眸子的瞳光愈发的美丽,有着春色正浓的清纯气息,让人乍一看都不想回过神来;看她的眼神似乎想知道什么书让张恪如此入迷。
“啊,你来了!”张恪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傻,又没有跟陈妃蓉约好在阅览室见面,说这句话毫无意义——陈妃蓉应该是在食堂吃过晚饭到这里来上夜自修。
陈妃蓉在东大里的生活很单纯,食堂、图书馆、教室、宿舍,有时候会与同宿舍的一帮女同学去逛街;要不是刻意联络她,张恪都几乎没有机会在校园里碰到她。
陈妃蓉将书放下来,拉开椅子坐在张恪的对面,说道:“在这里很少看到你啊?”
不是很少,应该说是之前就没有看到过,陈妃蓉也不是每天都坚持过来,周二、周五夜里都有课,也不能确定张恪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在阅览室里出现过。
张恪将放在桌角、压在手机下的图书借阅证移到桌子中间,说道:“刚发下来,”他还是愿意在图书馆打发时间的,这里安静的氛围很适合看些东西思考一些问题,“我也算比较爱读书的小孩儿。”
“哦……”陈妃蓉想起来自己大一时也是过好久就拿到图书借阅证,倒是想到以后张恪经常到阅览室来看书,岂不是会经常遇到他?想到这里,就安静下来,没有再悄声说话,翻开书看了起来。
张恪抬头看了看,好像有好些男生捧着书要移坐过来,撇着嘴笑了笑,散了两本书将陈妃蓉左右的座位都占了,也不理会那些男生出离愤怨的眼神,看到陈妃蓉会心的微笑,张恪也安静看自己的书。
阅览室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不知不觉窗外的暮色都已经深了,有个男孩子走过来,丢了一只纸折的纸鹤在陈妃蓉双手捧着的书上,陈妃蓉吓了一跳,回头那个男孩子却都闪到一边去了,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渴望陈妃蓉将纸鹤折开来读一读里面的内容。
陈妃蓉皱着眉头,微嘟着嘴,有些无奈的看着张恪,将纸鹤丢在桌子中间。
张恪侧过头看了那个男孩子一眼,伸手将纸鹤拿了过来拆开,上面写着一首诗。
“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经厌倦了它的闪耀……”
靠,抄袭叶芝的《白鸟》还改名《流星》、真当成自己写的诗了,张恪捡起笔在背后将英文原诗默写下来,丢给陈妃蓉看。
陈妃蓉看了扑哧一笑,合着双手抵在自己粉润的嘴唇,倒是在乞求张恪帮她将这封无谓的情书退给那个男生。
张恪挠了挠头,将那张纸折回成纸鹤的模样,走到那个一直紧张注视着这边的男孩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纸鹤放到他的面前又走了回来。
那个男孩子大概看到张恪在背面默写下来的英文原诗,红着脸捧着书就往外走,都忘了这些书都是阅览室里的,感应器嘟嘟嘟的响了起来,阅览室里的学生都诧异万分的看过去,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倒是让那个男孩子更加的慌手慌脚,阅览室里整天无所事事的两名老师以为抓到偷书贼了,一下子就兴奋的站了起来,将那个男孩子截在里面不让他出去。
陈妃蓉抿着嘴强忍着不笑,也怕那个男孩子难堪,眼睛只盯着书页,只到那个男孩子解释清楚给老师放走,才松了一口气似乎的伸了懒腰;神色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十分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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