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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李月恒缓过神来,那人匕首顺势就朝他脸上乱划。李月恒“噔噔噔”向后连退几步,这才看清,用刀刺他这人却不是那个形似鬼魅的男人。眼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这女孩长发披肩,穿一件粉色小花的长睡衣,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手中一把水果刀又朝他刺来。
按常理说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就算手持水果刀,也不见得是个二十几岁大小伙子的对手。但今晚发生的一切一切都过于诡异,再加上这女孩近似狂颠,手中匕首雨点般朝李月恒乱捅,李月恒左躲右闪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一时间甚是狼狈。
眼见那女孩一匕首又刺到眼前,李月恒也是拼了命,牙一咬心一横,左臂猛的向外拨那女孩的右臂,身子向前冲,这一冲就冲到了女孩近前,两只手抓住她的肩头,一使劲,“啪”的一声把那女孩摔在地上。
摔倒了女孩,眼前再无人挡路,李月恒拔腿就要跑。
女孩虽被摔倒,但依然双眼空洞、面无表情。她身子刚一沾地便在地上弹了起来,挥匕首朝李月恒后背猛刺。
李月恒耳听得背后恶风不善,慌乱中脚踢中了门槛,“啪嚓”一声匍匐摔倒,那女孩合身扑上,又是一刀。
李月恒在地上趴着,这背后一刀是说什么也躲不开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值班室里猛的蹿出一人,拦腰一把将那女孩抱住,喊道:“醒醒!小静你醒醒!”
李月恒借这空当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眼见抱住那叫小静的女孩,救了自己的人正是美术老师莫小笙。
那持刀女孩小静被莫小笙抱在怀里,听有人呼唤她的名字,一激灵缓过神来。眼前的大树和灰蒙蒙的雾霾霎时间烟消云散,小静手中的水果刀“哒”的一声掉在地上。
“莫……莫老师……”小静惊诧的左右望了望,喃喃自语道:“这……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别怕。”莫小笙抚摸着小静的头发,柔声道:“你是做噩梦了,梦游自己走出来的。别怕,没事了。”
“梦游……”小静脸一红,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脚下的水果刀道:“我……我又梦游了?这刀也是我拿出来的?”
这时的李月恒却没心思管她什么梦游不梦游的,他四下张望,什么提刀男人、什么参天大树,哪里还有半点踪影?难不成是我的幻觉?李月恒越想越不对,满脑袋的疑问想找莫小笙问个明白。
莫小笙搀着那梦游女孩小静,和李月恒一起把她送回二楼寝室,看那小静又躺好睡下了,俩人下楼回到了值班室。
李月恒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连珠炮似的都讲给了莫小笙,“那拿着刀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那平地冒出来的大树是怎么回事?”李月恒急切的要在莫小笙这里得到答案。
莫小笙坐在桌前单手托着腮帮,呆呆的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李月恒所说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令她感到惊讶,他说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好像都是习以为常。
“你不说话也不行啊。”李月恒揉着摔得疼痛难忍的膝盖道:“我替你值夜班,有多吓人就不说了,我还差点让你那梦游的学生用刀扎死,你好歹得让我明白明白啊。”
“嗯。”隔了好半天,莫小笙才缓过神来,低声道:“是得和你说说,得和你好好说明白。”
“这就对了。”李月恒点头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不是要救姥姥吗?”莫小笙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吧,回医院等着我,我下午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治好姥姥的病。这一切都等你姥姥的病好了之后我再和你仔细的说。”
“这……”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还非得姥姥的病好了再说?李月恒对眼前的莫小笙有一百八十个不满意,但是没办法,一来的确有求于人,二来在李月恒内心深处对这瘦瘦小小的莫小笙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敬畏,她说的话就像命令,让李月恒完全无法不遵从。
当天下午姥姥呼吸急促,心衰再次加重。医生护士忙着给姥姥打针吸氧,妈妈也忙前忙后焦急异常。李月恒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病房里来回踱步。打了莫小笙的手机,几次都无人接听。
大概挨到了下午两点,病房的门一开,走进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