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叫我措手不及。
猛然间我打了个冷战,浑身一个激灵,好像身体被一阵带着冰碴的冷空气吹过一般,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了一样。我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那面青铜镜子。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够诡异的了,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扭头之际,我却发现,那面立在地上的青铜镜子中原本清清楚楚的印着的蚊子的容貌已经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来究竟那个还是不是蚊子了。
我忍不住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不想一股强烈的憎恨和愤怒袭上心头,那种感觉清晰地流变全身,让我整个人忍不住愣住,一动都不能动。我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连手指都动不了,好像此时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我思维还保持着清醒,自己的右手却伸入腰间,紧紧地攥住了插在那里的工兵铲子。
我心里一紧,暗道不妙:“难道我他妈也着了它的道了?”暗骂了两声之后,就在我手刚要抽出工兵铲子的当间儿,我使劲儿合并牙齿,狠狠地咬在了舌头尖儿上。一股剧烈的疼痛登时袭遍全身,瞬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单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浑身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一点劲儿都用不出来,身体都软绵绵的。
陈可心不明所以,惊讶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道:“没事,如果可以,千万别去看那面镜子,太他妈邪门儿了。”见我解释了两句,陈可心这才放心不少,转而又担忧地看了好像木偶一样的蚊子,忍不住唉声叹气。我心情也是十分烦躁,心说还真是流年不利,走了霉运,怎么倒霉的事儿都让我们给摊上了?
坐了一会儿,我忽然听见一连串的细微声响发出,‘滴滴答答’的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清晰。我环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赶紧询问陈可心道:“你听见没有?”陈可心点点头轻声道:“听见了,一连串的动静,好像还有节奏。”我的神经已经绷的非常紧,这会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惊骇。
我和陈可心找了半天,最终才发现,发出声响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手腕上自打进了帽儿山就停下了的手表。借着幽暗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表的三个指针一圈一圈的飞快转动。要是再一般的情况下,这种微小的动静根本就引不起我的注意,可这会儿偏偏是听得万般真切。我越看越觉得诡异非常,冷不丁发现,手表上的三个指针,竟然是在逆着方向转动!
如果说进入到帽儿山中手表就停止转动,是因为那颗鬼人的‘御魂珠’八成就是陨石的影响的话,那么现在手表的指针全部都逆反着转动,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和陈可心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越是不想听到这声响,就愈发听得真真切切。我心头怒气,一把把手表从手腕上撸了下来,用力地摔到地面上。手表和地面接触,登时摔得粉碎,急促的动静终于消失不见,四周又归于一片寂静。
刚喘了两口粗气,我忽然发现身边的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这一来可当真是吃惊不小,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蚊子正背对着我和陈可心,站在青铜镜子前头,举着工兵铲子就要开砸。我情急之下,脱口喊道:“你他妈不想活了是怎么的?不是告诉你不让你砸了么”
虽然我的喊声不小,可那里还能阻止的了蚊子的动作?只听‘哐当、哗啦’一声传来,我心里一凉,道:“完了,******到底是砸碎了。”就在此时,蚊子身前蓝光大盛,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拎着工兵铲子,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冲着我和陈可心诡异非常的咧嘴笑了一下。
我心里忍不住一惊,******这还是蚊子么?怎么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人?而更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我下意识的把陈可心一把扯到我身后,手里早就攥起工兵铲子,横在胸口,准备随时迎接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忽然,我发现蚊子的身后有一个蓝色的人形,慢慢从一惊破碎了的青铜镜子里头爬出来,我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正一点一点从破碎的镜子中爬出来,一只手一惊搭到了蚊子的肩膀上。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形,绝非善类,十有*是鬼魅一类的东西。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对策来对付眼前发生的情况,而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好的兄弟就这么被鬼上了身,不免心急火燎,感觉一瞬间,仿佛我周身的血液全部一股脑地涌进了我的脑袋里头,‘嗡嗡’作响。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块黑乎乎的事物从我身后飞向蚊子。蚊子身后的那个蓝色的影子竟然好像对这个黑色的事物十分忌惮,当即把放在蚊子的肩膀上的手抽了回去,身子也向破碎的镜子中缩回去了一些。眼看机会千载难逢,我飞身向前两步,一把扯起蚊子的胳膊,使劲儿地朝另一侧拖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