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前走了五米多远,一盏泛着绿光被水汽腐蚀的小铜人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这铜人高一米二左右,直立而站,透过厚厚的铜锈能看得出来这小人身着蒙古服饰,面无表情,头上挽着两个发髻。手中捧着的油灯早已经油尽灯灭。
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多高早已经油尽灯枯的小铜人,一股穿越了时间的异域风情弥漫开来。虽然这小铜人的样式简朴,不过这它身上的那种历史厚重感和沧桑感却无法掩饰。我又用防风蜡烛照了照,发现周围靠着墙边,每隔一米左右,就摆放着这样一个手中持灯的小铜人。
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白易已经能够一瘸一拐的走路。大家都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举着灯的小铜人。林小小高烧也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气色倒也没有大碍。
封慕晴、一瘸一拐的白易和身体虚弱的林小小三人看见这样的古物岂肯善罢甘休,纷纷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纸笔对着小铜人又画又写,偶尔还在铜人身上敲打两下发出“嗡嗡”的声响,忙得不亦乐乎。
我见他们几个俨然一副认真工作的态度,自己又插不上手,和蚊子闪到一边,掏出烟来边聊边抽起来。蚊子看着埋头记录的三个人,又看了看那几个一米多高的铜人古灯,吐了一口烟道:“老胡,你说这些铜疙瘩要是运出去一个能卖多少钱?”我摇了摇头,道:“来之前我还真研究了一下,一般古玩店里摆在明面的多半都是些赝品或者是明清年间的小玩意,值不了几个钱儿。真正倒腾冥器的买卖那都是背地里完成的。不过,古玩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什么朝代的古玩冥器,只要是青铜器的制品,就不能碰!因为这青铜器算是国宝,就算你有能耐从古墓中弄出来也不会有买家。青铜器的价钱虽高,不过在这古玩界可算得上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蚊子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嘟囔道:“这里边的说头还真不少,虽然倒不了这些铜疙瘩,不过咱这次出来起码还弄到一个盘子呢!实在不行咱们哥俩就撤”
空气湿漉漉的,时间一长,头发和衣服也都变得潮乎乎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封慕晴她们三人似乎一时半会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和蚊子还有明叔、彪子只好在一旁干等。
我和蚊子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工兵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毕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此时已经人困马乏。忽然林小小的一声尖叫把我和蚊子同时惊醒,我睡眼朦胧,不过还是条件反射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
防风蜡烛已经燃烧一半多了,橘黄色的烛光一阵阵摇曳,像是被风吹的一样。林小小和白易在烛光的印衬下脸色煞白,眼睛惊恐地看着铜人的斜上方,俨然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我揉了揉眼睛,拉过封慕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封慕晴胆子显然比他们两个大,看了我一下说道:“这铜人身上标注了好多蒙古文,我多少懂得一点,上面说这里是雾隐回廊,是一处祭祀殉葬之地。后来林小小发现铜人的斜上方吊着好多干尸不过这看这些干尸身上的服饰绝对不是蒙古人,倒像是西夏人。另外铜人后面的墙上也发现了西夏文字。”
一听说有干尸,蚊子一把抄起怀里的黑驴蹄子叫道:“大家别怕,有我和老胡在,如果僵尸敢来咱们指定给他们练趴下!。”我快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把ak47抄在手里,他娘的可不能大意了!
蚊子拍亮挂在腰上的狼眼手电筒,往铜人上方的洞顶照了一下,白光所到之处密密麻麻地吊着不少干尸,其中男女老少各异,面容全部定格在死亡的一瞬间,腮帮塌陷一脸的酱紫色,嘴巴已经烂成一个大黑洞。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干尸都是被铁链拴在身上,而不是吊在脖子上,看来一定是死了之后才被人栓在上面。
林小小和白易吓的捂上了眼睛,不敢观看。一时之间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古人行事真他娘的够诡异的。我刚想询问一下封慕晴,这样的殉葬仪式有什么讲究没有,却发现明叔瞪着一对鼠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干尸看,嘴巴半张半合仿佛被人施了离魂术一般。
我使劲推了一下明叔,问道:“我说明叔你看什么呢?上面吊着的全是干尸,可没有美女啦!~~~”明叔被我一推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跑,却不想撞到彪子身上,一个腚蹲摔了个结实。他坐在地上吃呀咧嘴地对我说道:“胡胡仔快跑啦~~那个红衣服的女鬼在那冲着咱们笑啦”说罢用颤抖的手指了指洞顶上吊着的几十具干尸。
蚊子一把把明叔从地上拎了起来,声音低沉地恐吓道:“告诉你明叔,叫你一声明叔是因为我从小五讲四美学得好,他娘的你要是再神经分裂、扰乱军心我他娘的就把你军法处置!”蚊子说完觉得说‘军法处置’有些不对,又改说道:“用铲子拍你”
明叔揉着先前被我用黑驴蹄子砸的肿了起来的鼻子,无奈地看着我。我心想这明叔一路贼精甭怪,想必这老港农还是有些手段,难道真有什么状况不成。想到这里我把蚊子手里的狼烟手电拿过来,又从新照了一下洞顶上吊着的干尸,只见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在一件绛红袍子间对着我裂开腥红的嘴唇“咯咯咯咯咯咯”一阵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