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负他。
“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老子就在现场,看到那艘鬼船。什么叫鬼船入港,南海都要遭殃?”
畲江一改从前的懦弱,经历几生几死,早已蜕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不过十日,就成了这码头上的小头头。
“就是,你小子难不成亲眼看到鬼船了?”畲江身后跟随他的,是当初从章平侯大船上逃下来的人。
“这个这个真没有,可我的兄弟...”猥琐男战战兢兢想要解释,却又立刻被人打断。
“兄弟个屁,你兄弟是哪个,让他站出来,当着老子的面说道说道,他见到的鬼船到是何样?”畲江呸他,鄙视不已。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几人纷纷胆怯,想要走,却被畲江的兄弟围住,不让他们走!
一人委屈,小声反驳“畲爷,您这是干什么?咱们就是唠唠嗑,说闲话,您何必跟我们计较?至于鬼船上有什么,那跟您也没干系不是!”
言下之意,不明白他为什么多管闲事,非要为难他们这些人!
为何?
畲江冷笑,自然是为了给关离正名。自从他们死里逃生,回到南海,心中无人不惦记当日为他们送命的南海王关离。
原本打算立了长生牌,祭拜她,谁知很快,各种关于南海王的恶毒传闻便流传开来。
村子里的人不是没想过反驳,可反驳只会招来官府的怀疑。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不认识关离,更不敢明目张胆祭拜。
可官府的人,因为当初旧事,对他们村子已经有戒备。他们有家不能归,只能在其他地方暂时落脚!
畲江始终记得,关离曾经跟他说的话,终于明白,一个人若想不被人欺侮,就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尤其在死里逃生之后,彻底明白,人要先学会自救,老天爷才乐意帮你一把。
想法不同了,眼界格局自然也不同,来码头这些日子,听了很多消息,也明白了很多从前不懂的道理。
这种日子的变故,他知道南海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可无人能管!
焦急之际,南海王关离活着的消息再次传遍,当到亲眼看见那艘鬼船进入海港,看到船上的尸体,还有那醒目的血幡,畲江却笑起来。
别人不懂,以为他魔怔了,哪里知道,他这是高兴!高兴南海王还活着,南海有救了,毛贼子也好,章平侯也罢,他们谁都别想继续作孽!
畲江古怪一笑,走到那人跟前道。“干什么?当然是遏制你们这种愚蠢的谣言,免得老百姓心生惶恐!”
说完他站上一块大石,高声道“大伙儿听着,那天早晨是我亲眼看着鬼船入港,也是我亲自领着兄弟们上船收尸。船上有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他看一眼手下的兄弟,两人立刻把一张血写的幡展开,让众人亲眼看见!众人光是看见这么大一块血字幡,就已经震撼!
“这是我从船上取下来的,大伙亲眼看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今日诛杀帮中叛徒,以祭海神。两日后,南海王关离,必将带领手下余部,亲手血刃章平侯等恶徒!”
再接下来,罗列了章平侯十大罪状。第一,偷天换日假冒章平侯后裔,实为前朝贼子的野种!
第二,谋害老侯爷夫妇,亲手屠杀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父母。
第三,欺上瞒下,在南海一手遮天,背着朝廷征收各种苛捐杂税。
第四,骗取朝廷军饷,中饱私囊!
第五,搜刮民脂民膏,致使无数百姓卖儿卖女,食不果腹!
第六,私开矿脉,暗中撸劫百姓,为其开挖金矿铁矿,铸造兵器。
第七,垄断海路,不准民间百姓出海经商,暗中扶持世家,为自己买卖舶来品,赚取暴利!
第八,勾结汾王,意图对南海百姓下毒,造成瘟疫假象,要助汾王谋反。
第九,暗中勾结毛贼子,帮其抢劫沿海百姓,来往商船。为夺回南海,不惜,卖掉南海百姓,助其造船。
第十,与乱臣贼子勾结,把控南海,意图北上,瓜分天下!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简直罄竹难书。
南海王关离,两日之后,必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还南海百姓以太平。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也没想到,有人在大厅广中之下,把章平侯的丑事全部抖出来。
这下众人议论纷纷,各自说起心中的苦事,一想到家里遭了毛贼子的难,全部都是章平侯害的,就气到不行。
与此同时,越说越恨,有人说,难怪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只去打击海盗,到头来,真正祸害他们的,都是毛贼子。
又有人说蒋腾这些承王旧部,自从承王遇害,南海王被栽赃,全部被收监。唯有黑龙帮脱离朝廷,继续诛杀毛贼子,为老百姓谋生路。
一时之间,章平侯的罪行传遍南海,人人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两日后,在约定的地点,关离的战船果然如期而至,要与章平侯毛贼子,决一死战。
海面上,布满战船,关离的战旗在风中飘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这架势,分明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真真应了一句,破虎沉舟,血战到底!
“岛主,来的是毛贼子。”云叔用望远镜看了看对面,对方悬挂的战旗,分明属于毛贼子。
关离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不睁开,嗤笑一声“到如今还在躲藏,论心计,章平侯的确少有对手,可论作战,他实在不行!”
“他难道是想利用毛贼子,拖延我们,然后图谋其他?”云叔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
关离回来后,让他通知各岛岛主密会。云叔亲眼见证,关离如何对那些岛主,慷慨陈词!
说是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跪地,发誓要以自己的命,保南海百姓之太平。
那些岛主,一个个被她的道义折服,热血沸腾,心甘情愿与她冒险一战,只求日后自己的家人朋友,能活在太平安宁的南海。
便是云叔,也舍下妻儿,甘愿赴战。只因他认为关离说的对,战祸已经蔓延到他们门前,若不能一次拔出这些毒瘤,南海将永无宁日,他们的后人说不好,会沦为奴隶。
毛贼子跟章平侯做过什么,他们最清楚,尤其是云叔跟手下的那帮兄弟,谁不是在章平侯的金矿里九死一生。
一想到自己若不战,自己的儿孙们,将遭受他们的奴役,像自己曾经那样,猪狗不如的活着。但凡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就忍受不了!
章平侯与毛贼子,若想占领南海,除非踏过他们的尸骨!
“明知我来了,却连木家军都不动,可能吗?”关离冷笑,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准备声东击西?
呵,不管哪一种,今天赢的人,只会是她!
关离摸了摸手指上的草环,遥望天空的飞鸟,梁融,你一定要活着回到王都,不要让大家做的一切,都白费。
赶往王都的梁融,躲在隐秘处看着天空,心里不断祈祷,阿离,你一定要活着。
我会为你准备好聘礼,实现你所有的心愿。
无论有多难,千万不能死,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战鼓响起,天色阴沉,头顶上是满布的乌云,次列排开的战船布满海面,随着一声号角长鸣,战争终于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