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六十多岁的人都能用手把瑞符抱起来。
说到最后谢晋元当真是泣不成声。我的瑞符兄弟。他死的时候可是也只有三十七岁啊
雷震在静静的听着在整个军营里除了谢晋元杨瑞符就是他最尊敬的一位大哥杨瑞符虽然没有谢晋元师父的足智多谋但是他有情有义敢作敢当当真无愧于大丈夫这三个字。雷震真的没有想到当年他匆匆离开军营竟然就是和杨瑞符的最后一别
谢晋元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他对着雷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雷震你两年多没有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谢晋元高兴啊今天晚上我们爷俩个不谈国事。吃完饭后我们禀烛夜谈让我也知道一下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的宝贝徒弟都经历了什么又学会了什么
对了谢晋元笑着道:我喜欢喝茶可是以前一直没有时间研究茶道这种东西。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有人还给我送了一些上好的茶叶我终于可以自己泡出不错的好茶了一会一定要尝尝。
雷震用力点头。他再次夹起一个丸子把它丢进嘴里大嚼了一通后放声道:好
这一天晚上谢晋元和雷震围着一只小炭炉一边品着茶一边聊着天。他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雷震给谢晋元讲他在沙漠里的见闻讲他在快要渴死的时候如何在地下挖出一条二十五米深的洞。终于找到了宝贵的淡水当他喝得心满意足揉着自己被撑得滚圆的肚子爬起来后却惊讶的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爬出这个二十五米深地洞了
谢晋元拍着手为雷震的行为做了一个相当精彩的评判:你这就叫作茧自缚
当听到雷震在大草原上遇到狼群的追杀他的儿子却返身迎战直接挑战对方的狼王最终在上万只野狼的注视中单枪匹马咬死对方的狼王再连续咬死其它三个挑战者终于在众狼小心翼翼的注视中拱护着雷震走出包围圈时谢晋元对雷震的儿子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在大自然中讲究强者为王能成为狼群领袖的狼王必然是它们中间最强壮最善战的一只。可是雷震的儿子却可以连续战胜包括狼王在内的四只同类说它是战狼之王那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凝视着面对自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雷震谢晋元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明悟。雷震是在这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有了惊人的成长而他的儿子那只本来就够强够悍够勇被子弹打穿了身体都可以和雷震不离不弃的狼在陪伴他走过了这一程又一程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生与死的轮回后又何尝不是在飞越性的提升又何尝不是在一天天的变强直至强大到无懈可击
当雷震讲到了那场要命的大雪崩谢晋元笑了面对这样的徒弟面对这样的男人谢晋元不能不笑
说到最后连谢晋元和雷震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才困极挤在一起陷入了沉沉的甜睡。
但是到了早晨四点二十分谢晋元就准时睁开了双眼。因为按照他的规定每天四点三十分全营官兵就要起床并于早晨五点钟至七点钟进行早操训练。在睁开双眼后谢晋元惊讶的现晚上本来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雷震已经不在了。
推开了房门一股夜间特有的凉风拂面而至谢晋元不由轻轻打了一个寒颤。就在这个时候谢晋元突然听见在仍然被黑暗笼罩的操场上传来了迅捷的脚步声。谢晋元瞪大了双眼借助军营一角的铁丝墙上高高悬挂的电灯谢晋元终于看轻松是雷震正在进行晨练。
谢晋元不知道雷震扛在肩膀上用来当负重的粗木桩究竟有多重但是他知道在搬动那根木桩的时候军营里没有一个人能独自把它扛起来。但是雷震却能扛着这样一根天知道有多重的木桩。在撒腿飞奔任由在沉重却快捷的脚步声中把他的汗水一点点的倾洒到这个操场的土地上。
谢晋元就站在那里静静的仔细端详着面前那个像一头骆驼似的扛着木桩在操场上飞奔的徒弟当年曾经和他一起给四行仓库送国旗的杨惠敏一生当真称得上大起大落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至少在这个历史上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地一笔。
但是谢晋元在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确定当雷震终于走上战场的时候只要上天不是用一颗流弹或者是一块弹片取走他的生命雷震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在这个战火纷火的世界上留下最灿烂的篇章
当时间一点点的滑过越来越多的士兵走出自己的营房时谁看到这样的雷震不是目瞪口呆不是在丝丝倒抽着凉气
有一个士兵张大了嘴巴。盯着雷震飞奔地身影。听着他比大象还要沉重地脚步声过了好半晌他才倒吸着气。冲口叫道:牲口
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褒意词用在曾经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兄弟身上更是有点过份的嫌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场几乎所有听清楚这个词的人都在连连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排好队
要不是谢晋元的厉喝这些士兵真的不知道他们已经傻傻的站在原地十几分钟直到这个时候。这些士兵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职业军人中的职业军人什么叫精英中的精英
这一天大家把腰杆挺得比平时更直喊口号的声音比平时更响亮。他们虽然这一辈子也无法象雷震那样变态那样牲口但是至少他们可以让雷震看看谢晋元带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
就在所有人排好队列。已经在操场上跑了两圈后谢晋元突然看到有四条晃悠悠的影子才慢慢向操场走过来。借着晕黄的灯光谢晋元终于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人长相后他放声怒喝道:郝鼎诚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迟到了还磨磨蹭蹭在你们的身上哪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赫鼎诚和另外三个孤军营的士兵都低下了头他们老老实实的走到了谢晋元的面前。看着他们的样子谢晋元放缓了语气问道:你们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赫鼎诚他们没有张口他们回答谢晋元的是一把铲子一把在空中抡足了一个半圆狠狠拍向谢晋元脑袋的铁铲
砰
在黑暗地空气中传来一声钝器重重敲打到人体上出来的声响谢晋元只觉得全身狠狠一震他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条炽热的暖流就从他的头流倾淌而下在瞬间就浸透了他的上衣。
流血了怎么回事
面对这种绝对的意外谢晋元真的愣住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沾的鲜血他愣愣的看着面前手里拎着一把铁锹的赫鼎诚在这个时候谢晋元这位在战场上的无双智者竟然问出了一个相当白痴的问题:你们在干什么
回答谢晋元的是赫鼎诚再一次抡起的铁铲还有另外三个人从怀里掏出来的匕铁铲再一次重重拍到了谢晋元的头上而三支早就准备好的锋利武器也在同一时间狠狠刺入了谢晋元的胸膛。
啊
凄厉的尖叫突然狠狠撕破了云霄。
是每天都在这个时候爬起来去厨房帮炊事员准备早餐的凌维诚。在这个时候凌维诚真的被吓呆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四名谢晋元的手下拿着铁铲和匕对着自己的丈夫不停猛击她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不停的从谢晋元的身体里飞溅出来。
在这个时候凌维诚只觉得全身都是一片绝对的冰冷冷得让她在惊叫了一声后就再也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分毫冷得让她几乎已经不能再分辨这究竟是飘渺的虚幻还是最残酷的真实。
凌维诚望着倒在一片血泊当中的丈夫她的心里在不停的想着一个相同的问题:一个人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一个人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一个人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一个人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
这一声尖叫把整个军营都惊动了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投向了这个方向赫鼎诚和另外三个同谋对视了一眼赫鼎诚咬着牙道:一不作二不休我们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杀了她
眼看着上等兵赫鼎诚为的四个叛徒手里挥舞着还沾着谢晋元鲜血的凶器对着自己飞扑过来在凌维诚已经陷入痴呆的双眼中竟然透出了一丝期待的光芒。如果这只是飘渺的虚幻的话那么对她扑过来的也只是一丝幻想罢了。如果真的是最残酷的现实那么她为什么不能跟着自己的丈夫一起手拉着手走上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路
那样的话至少他们彼此不会孤独更不会害怕
嗥
一声痛极悲极怒极狂极的长嗥猛然撕破了这片不公不正不平的天穹紧跟在赫鼎诚身后的三个叛兵猛然听到了一声钝物高破风的可怕声响他们三个人霍然转头就是在他们三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根三米多长足足有二十厘米粗天知道有多重更天知道一个人如何才能把它抛出来的木桩正在对他们直直砸过来。几个人只来得及伸出双手就被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重重撞出了七八米远。
而赫鼎诚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头黑豹。
错
那是一个比黑豹跑得更快跑得更疯跑得更让人目瞪口呆的身影那是一道带着惊人高几乎能在空气中拉出残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