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静谧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孟珧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头套,眼前一片黑暗。
他努力睁大双眼,唯有无尽的黑暗漫天漫地。
他害怕极了,他想伸手摘掉束缚自己双眼的头套,可是他的胳膊动弹不得。
原来他整个人都被捆绑在一张冰冷的木椅上。
他开始疯狂挣扎,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他都无法挣脱捆绑他的绳索。
他挣扎过于用力,最终连人带椅摔倒在地板上,地板好冰好硬,他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他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四周静谧无声,他张嘴拼命大喊大叫,发出绝望的求救呼喊声,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回应他的唯有空旷的回音。
声声寂寥。
孟珧努力好久好久,终于站起来。
他身上捆绑着椅子,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最终他艰难走到一堵墙前,拼尽全力将身后捆绑的椅子向墙壁撞去。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椅子终于七零八落。【1】【6】【6】【小】【说】
从他身上散落。
可是孟珧的双手双脚却依然紧紧捆绑在一起,他仍然无法挣脱。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已经疲倦到极致,再没有一丝一毫力气折腾。
孟珧四肢动弹不得,他最终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蹲坐在墙角,如同一座雕像,毫无生气,静默凝固。
无穷无尽的黑暗如同可怕的食人兽,一点一点吞噬着孟珧。
孟珧已经没有大喊大叫的欲望,他如同死物,彻底了无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淌过,孟珧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直到翌日清晨,房门开启的声音如同巨石坠入静谧的湖泊,在孟珧耳边炸开。
他登时睁开双眼。
可是孟珧无论睁眼与否,眼前笼罩的,皆是一片黑暗。
孟珧想努力站起身来,可是他整个身躯已经僵硬麻木,连移动分毫都是奢望。
他躺倒在墙边,狼狈不堪。
孟珧条件反射张嘴大叫:“放开我!你们这些大坏蛋放开我!”
没有人理会他。
眼睛看不到,耳朵便格外灵敏。
孟珧气若游丝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愈走愈近的脚步声。
他心跳如雷。
很快脚步声便来到面前。
哐当一声响,铁盆落地的声音如同惊雷,炸裂在孟珧耳畔。
紧接着,他的头套被粗暴扯下,久违的光明终于重新浮现在眼前。
孟珧瞪大双眼看清来人,正是在医院大门口将他劫持的那两个男人。
身材高大,表情凶狠。
孟珧虽然心中惧怕他们,但是此时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熊熊怒火燃烧着他。
孟珧同样表情凶狠瞪向来人:“你们快放开我!”
绑架孟珧的两人,一个光头,一个满脸络腮胡,皆是一脸凶神恶煞。
孟珧愤怒的表情让两人十分不爽,光头男抬脚就向孟珧肚子踹上去,这一脚力气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孟珧痛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光头男一把拽起孟珧的衣领,按住他的后脑勺摁向大如脸盆的不锈钢盆。
“废话少说,吃你的早餐吧。”
不锈钢盆里装的是面片汤。
孟珧拒不低头,光头男竟然一时无法将孟珧的头按到盆子里。他觉得自己受到挑衅,恼羞成怒,又不轻不重朝孟珧的上半身踹了一脚。
经过整整一晚的担惊受怕,孟珧早已身心俱疲,但是在这一刻,他却不想屈服。
他心中仿佛住着一只蛰伏许久的怪兽,在这一刻突然挣脱牢笼,爆发。
孟珧拼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头狠狠撞向光头的胸膛,光头猝不及防被偷袭,健硕的身躯狠狠朝地板摔去。
光头四脚朝天摔倒在水泥地板上。
络腮胡连忙走上前,将光头从地板上拉起来。
光头站直身体,目露凶光,大踏步向孟珧走去。
走到孟珧面前,他一把将孟珧拖起来,然后狠狠扔到地板上,紧接着强劲有力的大脚重重向孟珧身躯踹去。
光头下脚有分寸,既能让孟珧遭受皮肉之苦,又不会伤及内脏。
孟珧经过昨夜一整晚的担惊受怕,加之他惧怕黑暗,幽闭症发作,刚才经过那奋力一撞,他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孟珧如同一滩烂泥软趴趴瘫在冰冷的地板上。
光头又一脚狠狠踹到孟珧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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