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整个人惊得跳了起来。什么时侯,我的屋中多了一个老者,下巴上硬硬的山羊胡一动不动,天啦,赫然就是上午从我车前穿过压伤野狗的老者。
老者并不理会我的惊奇,见我转头,一个箭步,一张画着灵符的黄裱纸啪地一声贴到了我的额头上。电视里的情景在现实中上演,我本能地用手想去揭灵符,老者一声呵斥让我住了手。
“锁住真气,不可乱动,你已然被占了意念,有阴鬼渡阳。”老者双目炯炯,我却是骇得大惊失色。
脑中嚯嚯音立马消失。
我整个人僵硬无比,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
老者扶着我坐下,说:“一意一念,念起意落,你杀气太盛,缘于你心中隐着一个意念,你之前肯定经历过一件刻骨铬心之事,以至念想外泄。”
我点了点头,此时再说别的什么倒真成了*了。我告诉了老者女友出轨之事,并说自那时起,脑中无端地就有了一种磨刀声。
老者点点头,用手摸了摸硬硬的胡子,意是有着一阵的异响。
“这就对了”,老者说:“我们阳世之人,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发光体,也就是源体,当你生发于心的一些念想出来时,你自己不觉得,其实你整个人的状态都在表述着你的这些念想,也就是通常我们常人所看到的一个人外现的喜怒哀乐,而你却是恰好在发送这一信号时,正有阴鬼借道,于是乘了你的意念。阴鬼无形,需借于外物,方能升发。”
“那我是不是鬼附体了?”我用了从一些文学作品中了解的仅有的知识问。
老者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可以这样说,但你比之附体更惨,你是中了鬼原之道,整个人已成了鬼道具。你的所有念想,都成了阴鬼的符号。”
我吓得惊大了眼。
老者接着说:“我从郊外一直追一女阴鬼,此鬼极狡猾,专朝了人多处而过,却是借了你的车,成了她渡阳的工具。街上阳气重,阴鬼不借你之身,无法而行。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的话,你会出大乱子的。你看到了那条撞伤的狗吗,是我故意撞的,狗血有戾气,减阳气,此处人多,怕伤及无辜,所以我只得欲擒故纵,索性借了狗之元血,助女阴鬼渡阳,再想法。”
我额上的黄裱灵符一直未动,脑子此时竟有了几分清醒。
我说谢谢老大爷。老者呵呵笑着说:“叫我青山道长既可。”
而就在此时,突地我额上灵符哗动。青山道长衣袍猎猎作响,整个人似有一种鼓涨而起。
再看一眼窗外,妈呀,竟是黑压压地一群蝙蝠,齐齐瞪了血红的眼睛,用了头没命地撞向窗玻璃,那密如雨点的乱响似要将你的心脏撕开。
“不好,元血妄动,我是作了孽了。”青山道长一声狂呼,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在屋里走起了八卦形,同时,另一只手至袖中取出了一柄桃木小剑,在空中划着莲花形,口中念念有词。
我额上的灵符几欲飞去,象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和青山道长桃木小剑在比拼拉扯。青山道长瞬间气喘如牛,桃木小剑愈来愈费力,而窗外的血蝙蝠却是越聚越多,竟是血红一片。
“快,快,咬破我手臂,吸血喷向窗户。”青山道长身形越来越僵硬。
“啊?”我整个人惊呆了,这怎可使得。
“快呀!”青山道长已然喘不过气来,望向我的眼眶全部裂开,有丝丝血迹渗出。
顾不得多想了,我哆哆嗦嗦一口咬向青山道长的手臂,猛吸一口,竟是血如泉涌,我扑地一下喷向窗户。随着我鲜血的喷出,窗外突地惨叫声一片,血蝙蝠猛地散去,然很快又是比之先前更猛地聚集。我只得再次咬下去吸下去,再喷,情况复旧。
青山道长突地一把推开我,整个人全部飞起,手中多了许多的灵符,啪啪啪,尽数贴向窗户。对我大呵,“咬破你的中指,在我符上划过去。”
我依言而行,此情景让我顾不得疼了。指血全部划过灵符,青山道长大呵几声,桃木小剑此时突地轻盈起来,舞成大朵大朵的莲花状,窗外终于惨叫声一片,血蝙蝠掉落多半,小部分没命地逃蹿,再无新的聚集。
稍顷,终于散尽。而青山道长却如一个被抽干的空壳,跌坐地上,气若游丝。
我吓得半死。过去想扶起。青山道长用了微弱的声音说:“护我打坐养元,不可离开。”
我流着泪,扶起青山道长盘膝打坐,紧紧地守在旁边。
天啦,怎么办?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