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息迅速的逼近。
他慌忙一闪身,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一动也不动,屏住了呼吸。
那股阴冷的风在房间里四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明知道看不见,季末还是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扫视。
他不敢呼吸,整个胸腔憋闷得就要爆炸了。
眼看他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他听见了自己房间里的窗户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那股诡异的风从窗户徐徐退了出去。
窗帘被吹动,又慢慢地垂了下来。
季末已经吓得浑身瘫软,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了下来,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因为这冰冷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一颗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蓦地,他又感到了心惊肉跳,这次,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他感到刚才离去的那股阴冷之气杀了个回马枪,赶紧止住呼吸。
那股阴寒之气似乎发现了他,直奔他而来,季末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阴风不断地舔舐着他的脸,在他身边旋转。
季末只觉背上冷汗淋漓。
他紧张的等待,心里的惶恐无以复加。
终于那股阴风再次离去。
季末不敢就此放松警惕,他坚持了一会儿,确信那股风不会再次回来,他这才感到全身软得像滩烂泥,虚脱的躺在地板上,汗流在地板上,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个人的影像。
他的眼里仍旧是满满的挥之不去的惊恐,定定的看着窗外。
夜,像泼了浓墨一样,黑沉沉的,犹如躲在暗处的魔鬼一般随时可以吞噬这个世界。
他在度日如年中焦急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光明,总是令人向往的,它能驱走心中的惶恐。
季末就这样熬红了一双眼睛等来了天亮,阳光从厚重的乌云里撕开一小条裂缝,乌云的边缘镶了一抹血色,就像,太阳受伤了。
看来,今天天气不会好,很可能又是个阴天,也许还会下一场大暴雨,不知何时才能盼来明朗的大晴天。
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全都静静的一动也不动,无可奈何地等待着厄运的降临。大自然的威力是如此巨大,而它们又是那么微不足道,渺小得无法保护自己。
一缕微弱的光亮照进了屋子,季末这才缓缓站了起来,来到客厅,客厅里一片狼藉,一个花瓶摔碎了,地上还零星地有些血迹。
季末的心被恐惧占领,这血.....
他惊慌得大叫:“黑子!黑子!”那是那只老黑猫的名字,许久,屋里都没有响起一声猫的回应。
老黑猫失踪了。
他精疲力尽的坐了下来,却发现自己昨天夜里找不到的打火机竟然出现在茶几上。
季末心里害怕,昨天夜里有人进了他的房间,而他竟一无所知!
季末在微亮的清晨仓皇的奔跑,几个早行的路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行色匆匆的走掉了,一大清早见到疯子毕竟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一只狗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拦住了季末的去路,对着他狂吠不已,那声音在还未从睡梦中彻底醒来的清晨听起来有些让人害怕。
季末的心悬了起来,担心这是条疯狗,万一扑上来咬自己怎么办?
人狗僵持了一会儿,季末决定绕过这条狗走车行道,尽管会有危险,但总比面对着一条疯狗要好。
他跑到路中央,那条狗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倏忽出现在他的面前,与他对持。
身旁车流滚滚,已经有司机伸出脑袋大骂:“一早起来早死啊!”
季末慌忙招了辆的士,那条狗竟然也要跟着上,季末吓得用脚去踢,坐在前面的司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想不会这么背吧,一早上就遇到个精神有问题的。
他疑虑重重的问:“你在干嘛?”
“一条狗缠着我!”季末惊慌地说。
司机瞪大了眼睛:“哪有狗,我就看见你自己在又踢又打的。”季末一听心里一惊,而那条狗也突然倏忽不见了,心里更加惶恐,忙紧紧的关上车门,生怕有什么闯了进来,连连催促司机:“快开车!”
司机并没有动,而是迟疑地问:“你有钱吗?”
“有!”季末知道他想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递给他:“再可以走了吧。”
不知为什么,他忍不住回头看,那只狗竟然在后面目送着他,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想不明白。
好在,马上可以找到苏映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