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摇摇头。
“那就好!”英亲王妃叹了口气,看着忠勇侯府的牌匾,“忠勇侯府立世几百年,这块牌匾自然是不能摘下来的。虽然我是宗室的媳妇儿,是秦氏的人。但是,论情论义,我都希望忠勇侯府能平平安安。”
谢芳华点点头,“会的!”
英亲王妃凑近她,低声道,“关于听音,我回府之后寻个机会,帮你消除了那个身份。”
谢芳华眨眨眼睛,笑了一下,“辛苦您了!”
英亲王妃拍拍她的手,上了马车。
秦怜磨磨蹭蹭不太想走,对谢芳华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啊!等在王府安顿下来,我还要来这里住。我还没住够。”
“好!”谢芳华点头。
秦怜见她答应,才慢悠悠地上了马车。
母女二人离开了忠勇侯府。
谢墨含看着马车走远,轻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
“哥哥是在说秦怜?”谢芳华好笑地问。
谢墨含点点头,“这位郡主可真是能闹腾!我的芝兰苑今日一上午便被她和云继弄得不成样子了。”
谢芳华悄悄吐吐舌头。
“你才是那个坏丫头!”谢墨含拍了谢芳华头一下,“自己求得清静,却把麻烦推给我。”
谢芳华揉揉头,知道早已经被哥哥识破,笑着挽住他胳膊,“哥,芝兰苑就差一位嫂子。若是嫂子在,他们才不敢放肆呢!”
谢墨含失笑,“妹妹一日不成家,哥哥是不会成家的。”
“什么道理!”谢芳华忿了一句,“回头我空闲了,就给你选妻。”
“事情这么多,你哪里能有空闲的时候?”谢墨含揉揉她的头,低声道,“午膳之前我得到消息,李猛的私生的那个孩子,的确落在了四皇子的手里。”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秦钰动作果然快!”
“拿捏住了那个孩子!接下来,他怕是该从李猛处入手了。”谢墨含叹了一口气。
“我稍后想想办法!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我们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抹平了柳氏,怎么能从这里功亏一篑?”谢芳华道。
谢墨含点点头,“实在万不得已,只能从李猛这里掐断。”
谢芳华沉默不语。这是最坏的后果!
二人回到荣福堂,里面没人,福婶笑呵呵地道,“铮二公子陪着老侯爷去后园子下棋了。走时吩咐了,说世子,小姐您二人回来,让您二人去后园子找他们!”
谢墨含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虽然秦铮回来了,但对付秦钰,未必没有办法。她得问问他。
二人一起去了后园子。
到了后园子,果然见二人坐在水榭里下棋。一老一少,一边说着话,一边下着棋。远远看来,甚是和谐。
谢墨含失笑,“比我和爷爷看起来还像祖孙俩。”
谢芳华也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哪里有讨人欢心的本事!”
“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想去做,若是他想去做的事情,比谁做得都好。”谢墨含道,“这么多年,我见过他最认真的事情,也就是对你身上了。着实不易。”
谢芳华脚步顿了顿,不再说话。
二人一起进了水榭。
秦铮见谢芳华进来,对她招手,懒洋洋地道,“你过来看看,我和爷爷这一局棋谁能赢?”
“自然是我!”忠勇侯道。
秦铮嗤了一声,“爷爷,虽然我陪着您下棋,但棋艺我可不会因为您是爷爷我就让着您的。”
“臭小子!”忠勇侯胡子翘了翘。
谢芳华走到秦铮身边坐下。
谢墨含在忠勇侯身边落座。
“嗯?”秦铮等着谢芳华说话。
“如今看着棋势像是你赢,但难免你不会行差一步,所以,不到最后落子那一刻。都不作数。”谢芳华道。
“臭小子,听见了吧?”忠勇侯哼了一声。
“听见了,华儿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如今有了圣旨赐婚的婚约,但不到大婚入洞房那一刻。我都不能掉以轻心。”秦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谢芳华脸腾地一红,什么叫做不到大婚入洞房那一刻?他也真好意思说!忍不住抬起胳膊横着撞了秦铮一下。
秦铮生生地挨了一下。
“也是有些道理!”忠勇侯认同地颔首。
谢墨含看着二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对秦铮道,“秦钰拿捏住了李猛的私生子,你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秦铮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棋子,“不能用就弃了!还需要办法?”
“李猛我还想用!毕竟他在临汾镇待了多年,临汾是要地。”谢芳华看着他。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很多事情,她也不用瞒着秦铮了。也没瞒他的必要了。毕竟他前往郾城处理沈妃和沈氏的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地表示帮她了。
“我已经吩咐青岩去做了。但是秦钰身边也有个月落。我总不会为了个李猛而将手中的东西都折了。能救则救,不能救就毁了。”秦铮道。
谢芳华闻言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不能为了个李猛而折损太多。
谢墨含点点头。
“但是秦钰身边也有个月落。我总不会为了个李猛而将手中的东西都折了。能救则救,不能救就毁了。”秦铮道。
谢芳华闻言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不能为了个李猛而折损太多。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墨含点点头,忽然问,“云继呢?”
“一定是去温酒煮兰花去了。”谢芳华抿着嘴笑,“秦怜这个捣乱的走了,他岂不是很惬意?”
谢墨含无奈地头疼地摇摇头。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局棋下完,果然是忠勇侯输了。
输了的人自然是不服输,拉着秦铮继续下。
秦铮忽然悄声对谢芳华附耳,“我觉得留下来也不是个好主意,现在还能反悔走吗?”
谢芳华忍着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活该!你若是敢现在跑,你看爷爷还喜欢你。”
秦铮叹了一口气,“为了娶媳妇儿,也只能忍着了。”
谢芳华刚要再取笑她两句,一只鹰飞进了荣福堂后园子。盘旋了一圈,落在了谢芳华的肩膀上。
谢芳华看着这只鹰一喜,连忙站起身,走出水榭。
秦铮落子的手一顿,抬头瞅了她一眼,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神色一览无余,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落子。
“臭小子,媳妇儿不是拴着就能拴住的!”忠勇侯道。
“我知道!可是总得先拴着变成了媳妇儿,才能再说别的。”秦铮眼睛不离谢芳华。
忠勇侯闻言大笑了一声,“你将来若不是我孙女婿,我老头子都会觉得这辈子白活了,竟然看走了眼。”
“不会让您看走眼的!”秦铮摇头。
忠勇侯闻言点点头。
谢墨含知道这只鹰是谢芳华用来和一个人专门通信的,自从她回府,这只鹰出现过几次。见谢芳华从鹰腿上拆开信笺后,看了片刻便笑了。猜测定然是好事儿了。
不多时,谢芳华看罢信,抬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秦铮喊住她。
“我去回信!一会儿就回来。”谢芳华道。
秦铮点点头,并没有阻止。
谢芳华抬步出了后园子。
她身影消失在门扉处时,秦铮转头对谢墨含问,“你可知道言宸这个人?”
“言宸?”谢墨含挑眉。
秦铮点点头。
谢墨含想了一下,点点头,据实以告,“是从妹妹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她说是她最信任的人。医术极其好。”顿了顿,他看了忠勇侯一眼,见他凝神想着棋路,他又隐晦地道,“月前,妹妹请他去北齐看姑姑近况。”
秦铮自然是得知了北齐皇后病重的消息,闻言点点头,“你对言宸知道多少?”
谢墨含看着他,将自己知道的也不隐瞒,“我只知道妹妹对他十分信任,他显然也有极大的本事能让他信任。据听说,她在她去无名山之后,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他相助。五年前,无名山发生了一场动乱。那一场动乱其实是他们联手制造的,那个人趁机出了无名山,带走了一批人。下山后建立了一个组织,为的是妹妹回京铺路。”
秦铮眉头皱起来,“还有呢?”
“还有,据妹妹说,他与她不一样,妹妹是甘愿去的无名山,他是被人陷害去的。”谢墨含道,“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你若是想再知道,自己问她吧!”
秦铮揉揉眉心,“去北齐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皇后的。”
谢墨含点点头。
秦铮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棋盘,不知道是在想棋路,还是在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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