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露的晋军骑兵倾压而去。
营内的宋军,吴伯牛彻底‘倒下’了。在先跟一个晋军校尉拼个两败俱伤之后,一支暗箭夺取了他最后的战斗力。如不是亲兵掩护得力,甚至他都战损当场了。
而宋军的军旗在三次退后之后,无可避免的第四次暴露在了晋军的兵锋之下。因为营内的宋军已经被压缩的再压缩了。
“叮!”的一声脆响,一把瞅准空隙透阵而过的马刀重重劈在唐钰明肩背处地厚重护肩上,虽有甲胃防护马刀未能透体而入,但那巨大的砍劈之力仍让唐钰明身子一个趔趄,而眼见那紧随而至的第二刀就直向他颈项间而来,身子不稳的唐钰明心底暗叫一声:“完了!”
恰在此时,只见一道淡红sè的身影蓦然侧移而来,堪堪迎住这道匹练似的刀锋。
“哧!”一蓬血雨溅的唐钰明满头满脸,随着这蓬血雨落下的是一条左臂。“老丁!”唐钰明疯了一样的一声嘶吼,在他身后的唐钰亮左手单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大旗,直向那晋军骑兵的脸上刺去,尖锐的旗杆顶锥捅入敌人毫无防护的头脑,带出的不仅是鲜血和一条xìng命,还有那黄白淋漓的令人恶心的脑浆。
刀劈,剑挡,旗杆捅刺,此时的唐钰明、唐钰亮等人已经没有了半分别的想法,只是竭尽所能的挡住每一式劈向自己的马刀,并力图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为了胜利,为了奋战中的兄弟!”军旗决不能倒下。
随着他们的动作,响起的是零星的“铛铛”声,这种声响每响亮一次就意味着护旗队他们身上的重甲承受了一次敌人狠狠地劈砍,他们的身上十有**又增添了一道新的伤痕。
战争的激烈,搏杀的惨烈,只有最底层的表现才能真实的反映出。
胡济早没有时间概念了,他不知道自己支撑了多久,又还能支撑下去多久。“叮!”又是一声脆响,但不是他被人砍中了,而是他手中那柄雁翎刀不堪承受连次撞击,蓦然的从中断裂了。敌人显然也是一愣,但随即新的一柄马刀代替了原来者重重的落在了胡济的左肩上,细密的重甲铁片也没能挡住了刀势,马刀破体而入,巨大的疼痛和冲力却使胡济刹那里再难抬手。
“要死了,结束了。”这一想法此刻清晰无比的浮现在胡济的脑海中。下一刀,就是下一刀……
此时,胡济左右的亲兵早已经损伤殆尽,军中的士卒无不被晋军骑兵紧紧缠住,再没有一个人能来替他护卫了,眼见对面那敌骑作势又要再砍,连抬手都已无力的胡济脑海瞬间里是那么的平静,他的双眼会看着这道刀光来夺取自己的xìng命。
胡济没有闭眼,所以下一刻他感觉到双眼处忽然有一片yīn影刮过,睁眼就看晋军骑兵身侧正有一道明亮的闪光出现,然后这道闪光重重的切入了那晋军骑兵的颈项。人头荡起地同时,无头尸身的颈间由于压力的作用,一腔鲜血由此狂喷而出,在空中短暂停留反shè出无数点瑰丽的血彩后,洒在了睁大眼睛的胡济满身。“祝帅!”
祝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济完全昏头了,站稳身子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凶狠凌厉的晋军骑兵已经乱作一团了。特别是晋军骑兵的外围,也就是后方,嘈杂声一片!
瞬间胡济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苦rì子到头了,手下兄弟的苦rì子也到头了,因为这明显就是城里的主力部队发动反击了,而且这反击进行的很是顺利。
祝彪救下了胡济并没有多做停留,后者也只是一个小小军司马而已,祝彪的眼里会有校尉,却不会还有不起眼的军司马。
他已经在乱军中斩杀了沈万山,现在来胡济这边,就是要寻这边一翼的晋军领兵之将的。“哈,在这里!看你往哪逃——”
视线来回扫视了好几遍,祝彪终于从重重人马群中寻到了一个身着鱼鳞jīng细战甲的校尉来。
“挡住他!挡住他——”校尉看到一人独剑,乱军之中却如在无人之境,直向着自己杀来时,心中大慌,晓得是遇到宋军那边的高手了,急忙大叫左右亲兵、士兵顶上,顶住祝彪。
沈万山这一军中根本就没武功高手,相反是郑国雄身边倒有一些。连郑国雄都被宋兵杀的差点没逃出营来,这要是自己给瞄上了,除了要手下硬堆,还如何可逃脱?
“校尉,不好了,沈将军被宋军高手所刺……”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校尉刚刚下令的片刻,一个堪称噩耗的消息传入了校尉耳中。
“怪不得辕门那里全乱了呢!”他之前还以为是守不住宋军主力的打击,哪晓得沈万山都已经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