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公孙景一脚把他踢开,转身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居高临下冷睨着躺在地上的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今天你不把你勾结巫家吃里扒外的那些事说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门!”他不需要对他动用家法,他现在蛊毒发作,本来也撑不了多久了,他就要看他还能再熬多久!
邓永泰见他气定神闲地坐下来了,也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他蛊毒发作生不如死的那一刻,他也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痛楚。
夜,渐渐安静,在逐渐安静的夜空里,若有似无地传来一阵笛声,那笛声时断时续,婉转缠绵,却如鬼魅般阴冷,如细丝一般钻到邓永泰的耳朵里,邓永泰的五脏六腑立刻像万蚁蚀心一般的疼痛和灼热,那笛声越缠绵,他的痛楚就越强烈,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一次比一次猛烈,他起初还能忍着,到后来嘴唇都咬破了,浑身抽搐着在地上翻滚惨叫。
公孙景紧皱着眉头,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你说出来,我帮你找到那人,你也不必受苦了。”他低头对着邓永泰说道。
邓永泰抬起被汗水浸湿的脸,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若能找到她,何必要受这样的苦楚?我不知道她是谁!”
公孙景冷笑了:“这噬心之蛊,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种下,你说你不知道?你堂堂刑家大少爷连巫家的门人都认不出,还能着了人家的道?除非——”
“是我色迷心窍,我活该受这万蚁噬心之苦,你还想说什么?”邓永泰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够了!”公孙景倾身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吼道:“你这个叛徒!你这么嘴硬到底是在维护谁?!”
邓永泰此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他的神思越发恍惚,身上的剧痛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反而越发的清晰,他的眼睛里,只看到公孙景深邃的眼眸,他恍惚觉得这目光就是能救他出地狱的唯一一丝曙光。他半张着嘴正要说什么,忽然又一阵清越的笛声传来,盖住了原本的笛声,身上的痛楚也立马减轻了不少,他的神智也立刻清醒过来。他转头望着窗外,那清越的笛声却越发凌厉,仿佛穿透夜空一般,越来越近,牢牢地压制住了那如鬼魅般的笛声。
公孙景心里蓦地一惊:这笛声来得太不是时候,只要再晚一点点,他的催眠就生效了。是谁又坏了他的事?
邓世安听到笛声,快步迎了出去,只见一个翩翩潇潇的身影披星戴月缓步而来,出现在邓家大宅门口,来人长身玉立,手持玉笛,如天籁一般的笛声从他唇边逸出,而他身边,跟着一个清丽无匹的女子。
来人正是巫家的掌门虞刑,而他身边的女子,则是上次救了永泰的谷雨。
“福伯,快开门!”他惊喜地说道。
大门打开了,虞刑吹着玉笛,缓步走进了院子,走进房门,走上楼梯,走进了永泰的房间。
邓永泰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疲惫地靠在床脚,如释重负地望着他。(未完待续)